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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酒茨】醉城 章三 大江山（上）

最近忙晕了，好久没写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写啥了，结果还是只更了半章，酒茨初见的场景。。该怎么说呢，不是一见钟情的方式写起来真麻烦啊，不过比起迷恋上美貌之类，磨合。。。磨合应该更有趣吧，大概=-=不过这章好歹吞哥正式出场了，自我脑洞中他的个性应该是个传闻中的嗜酒好美色的烂。。鬼王，其实就是什么有趣玩什么的任性鬼吧，总之。。。下半章不是车，虽然可能酒吞童子大人本来有点这个意思？谁让茨木真是个美人啊。。。

章三大江山（上）

乌云已过，澄空无际，一幅轻绡。

嶙峋山野间，星夜混合着水土芳香，沉寂温柔。这里充斥着自然之力，远离人迹，是妖鬼们的乐土。茨木依迹追至，疫鬼所过之处，草叶枯折，荧红妖痕残留在地，点点散落，消失在山溪边。眼前岔路丛生，难以辨明方向，茨木驻足分辨，却见头顶盘子的小妖物自溪间探出小半脸孔，滴溜晶亮的眼睛好奇望着他。

“喂，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疫鬼？”见是一只幼小河童，茨木靠上前去，蹲在溪边耐心问道。

小妖物呆呆看他，听到伊开口，便红了脸，从未见过这样的妖怪，声音好听长得又美，大概就像那些传说中的大妖怪一样好看吧。小妖物迷糊想着，听到茨木又问了一遍，才忙慌的伸出手蹼指了方向，茨木拍拍他的头，小妖便红着脸咕噜咕噜的沉入水中。  

茨木顺着妖物所指方向望去，在夜色至深之处，山影跌宕起伏，隐隐有雷霆之势——便是传闻中的大江山了。

记得晴明曾经说过，平安京依天地四神而设，在聚拢丰沛灵气的同时，却也吸引着无数妖鬼。荒川之主在东方鸭川，北方船冈山有鸦羽的大天狗，而其中最具盛名的，便是东北大江山上的鬼王——酒吞童子了。

相传酒吞童子为伊吹大明神之子，无人能描绘出他的容貌，一说是俊美非常的年轻男子，又有在平安京的坊市中也流传着其画像——可止住小儿夜啼的，红发赤角，青面獠牙的巨鬼。虽与其素未谋面，但听闻酒吞童子是一只肆意妄为的妖怪，嗜酒，好美色，性情不定，曾在平安京惹下不少麻烦，即便是在众多妖主间，也是极为令人头痛的对象。

暴戾无为，贪杯好色——愚鲁的评价，人类或许不能明白，妖鬼之间等级与力的差距是绝对的，能让整个大江山臣服的妖怪，又怎会是这种无能之辈。

银发妖怪难得露出了为难之色，思量片刻，终是三两跃之间，顺溪流而上，向东北方追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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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林之中，山溪上游水域渐宽，如泉如瀑。赤姬逆流而行，鬓发散乱，摇摇欲坠。方才的一击令她受伤颇重，神识不清，她不得不逃开那个发散着光芒的人，浑噩迷蒙中，只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中响起。

找到……去寻找……

声音缥缈不清，她极尽去听，却听不真切。

寻找什么呢，她极力思索，却始终不能明白。她遥遥望去，迷雾之中，似乎有微弱的，同那人相似的气息，温暖，明亮，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。

就到那边去吧。她顺从了自己，仿佛向光的飞虫，往灯火般的地方蹒跚走去。

很近了，似乎就在眼前，赤姬伸出手，却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拦了下来。

“女人，你要去哪里？”

未及回头，她的视野便飞起来，她看到一个男人，和一片只属于自己的繁花血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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茨木在林间疾驰，血的味道远远传来，混合着一股凛冽酒木香气，宛如一场盛宴。跃上山麓，茨木看到的便是如此光景——皓月当空，星河如带，紫藤云萝，映月湖水宛如整块水晶，而岸边红色的，如火焰一般的妖怪，以及倒伏在他脚下支离破碎的尸体，在群青夜色里，分外鲜明。

月夜，星湖，花树……血海，宁静又冶艳，那人身处其中，竟说不出的合衬，仿佛就当如此，与鲜血为伍，高高在上，掌控着他人生死。

 妖鬼以强者为尊，一眼之下，茨木已能看出，这个即使用再挑剔的眼光看来也极英俊的妖怪，他完美的身躯之下，究竟蕴含了怎样强大的妖力，甚至令同为男性的自己也由衷的赞叹不已。茨木微微出神，不及掩饰，细微妖氛泄露出来，碰触了深草间串串幽光的铃兰花。那铃兰左右轻摇，发出香甜气味，在妖氛沾染下，渐渐变得浅红。

“什么人？”男子似有察觉，眉头皱了起来，顷刻之间，周身醉人的酒香尽化作凛戾瘴气，如刀般灼灼逼人，刺痛肌肤。

茨木现身出来，伸手向前探去，指尖碰触无形瘴壁之处，妖力碰撞出明丽火花，将酒瘴撕扯出无形缺口。红发妖怪挑眉，见人径直穿过威慑而来，在他身边堪堪停住，俯身抓起疫鬼头颅。

“我本来找这个女人有一些事情……”茨木细细端详，这是张未及瞑目的脸孔，空洞的眼神徒劳沉默，冰冷血泪沿着他修长手指滑落下来，留下了冰冷滑腻的触感。

随手揩去赤姬殷红唇角的蜿蜒血痕，茨木轻声道，“真是过分啊，将一个美人弄成这副模样。”

 “我不喜欢我的领地中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。”红发妖怪收起诧异神色，抱臂道，“不管是她，还是你。”

     话音未落，只见妖怪腰间葫芦扭动变化，身化丈高，突然咬来。茨木诧异之间，一手护住疫鬼头颅，架臂抵挡。森森鬼牙似有千斤之力，却仍不敌鬼手，唯有愤怒咆哮，不能咬合。僵持之间，鬼手之上先前沾染的丝丝血痕蓦然化作一簇火焰，盘绕着缠上暗纹妖臂。葫芦之下大惊松口，却被扳住利齿，翻手摔在地上。

“够了，回来。”

不耐声音响起，打断了再次蓄势，鬼葫芦被不情不愿拽回主人手中，红发妖怪拍了拍，葫芦小声吭哧两声，乖乖斟出一杯酒水。霎时酒香弥漫，他饮下掷杯，清脆声响之下四周酒瘴豁然开解，自然之力便涌了进来，在那清澈的自然洪流中，茨木清晰的感到，对方周身酒气渐渐转变，俱化凝实，如能所见，那醇厚的强大妖力定是红色的，便如他的发色一般，如血似焰。

这便是大江山的鬼王了。

“你很不错，”红发鬼王细细端详着眼前人，似乎起了兴致。

这是个不为自己所知的强大妖怪，拥有妖主级别的实力却默默无名，此时此地出现，会是刚刚闯入的疫鬼的同伙吗？

这人能够莫名牵引他的情绪，与他一起，应该不是一件无聊的事。

“要不要陪我。”

风吹过，卷起紫萝微草，亦拂开眼前银发，紫眸与金眸的对视，彼此俱是不让分毫。月轮之下，茨木迎风而立，许久不曾涌现的战意在他胸中萦绕，火焰袭天，轰然将地面残痕焚烧殆尽。

“好啊，只要你赢了我，”

他听见自己笑着说，“茨木童子，悉听尊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