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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主酒茨】醉城 章二 赤姬

时隔一个月的更新=-=我还可以再懒一点。 

其实第二章还差了最后一段，无奈熬不住夜，又十分想赶在浮妖百态的最后一天为我喜欢的大江山三把手太太 @魔性小王子 投票打气加油，只好先把已经完善的部分放出来，过后再加上后续好了。（喂）最喜欢三太太的星熊童子，条漫实在太可爱了。酒吞这样的鬼王手下，理应有这么一个呆萌（划掉）实心眼的鬼将2333

于是第二章我们的鬼王酒吞童子大人仍然没有出场，因为茨木在认识酒吞的路上陪人打架耽搁了。。。不过终于打完了，我想写谈恋爱orz

章二 赤姬

自大内里行走，朱雀门出，四方平正的平安京南面朱雀道，若是沿着朱雀大道走去，行尽九条大路，道路尽头的城郭深处，便是传说人鬼的分界线——罗生门了。

安倍晴明与茨木童子混迹人群中，随队伍前行。辉火明寐之处，博雅身后似有女子身披十二单，绘扇遮面，无声跟随。

“咳咳，阿娘，我冷。”体弱孩童最先耐受不住，咳嗽着蜷缩进母亲怀里，那母亲便细声安慰，抱起稚子欲出人群。

茨木童子瞥见孩子幼嫩皮肤上出现的零落猩红，着指给晴明看道，“活不过今晚的。”

无人发现，一路行来，女子所过之处，空气渐渐阴冷，道旁行人多少沾染了如此猩红，映衬着殷红烟雾氤氲绽放，如盛开的曼珠沙华。

晴明皱眉望去，迷雾尽头，宫衣女子层层叠叠的衣袖中飘出晶莹粉末，殷红如血。

“那是……”

“那是赤姬。”茨木吃吃笑道，“他很好运，引来了真正的疫鬼。”

大意了，怎会有女官正装出宫，随行祭礼。

阴阳师脸色难看起来。“想不到真是疫鬼，有她们在，本来能治好的病也会治不好了。”

咒符迸出，捏入指间蓄势即发，却被妖怪握住按下。“等等，你要打草惊蛇吗？”

晴明一怔，灵蕴骤减，五芒星纹随之暗淡下来。

 “几乎化形的妖氛，差点瞒过你的眼睛，你觉得她是瘟疫滋生出的普通疫鬼吗？”茨木尝试握了握被灵力灼伤的掌心，甩开微微的不适感，不在意道，“何况阴阳寮在皇宫设下的结界，我潜入尚有困难，这种程度的疫鬼，又怎会不被发觉。”

当真关心则乱，一语之下，晴明已冷静下来，心念急转。虽不知出于何种目的，有人豢养疫鬼，又将它在名神祭中放出，却是不争的事实。而将疫鬼放出，便必隐于暗处观察，此时此刻，莫说是茨木，连自己也是不能出手的。

可若不动手……又要等到什么时候。疠气入体，于人危害极大，这样拖沓下去，此行所过之处，众人皆不能幸免，博雅更是首当其冲。博雅若是出事，若是沾染疫疾，那他……

晴明咬紧嘴唇，左支右拙，困不可忍。

没什么好犹豫，线索断了可以再来，只有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绝不可以失去。

“别急，底牌总要放到最后，”拦在晴明身前，茨木再次劝道，“你家的方相式也不是易与之辈，虽然藏的很好。”

银发妖怪指指眼睛，“被你所重视，总有些过人之处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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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博雅大人……”渡边纲握紧手中胁差，欲言又止。源博雅身为左近卫中将，守卫宫禁，总有臣下护卫在侧，此次名神出任驱鬼逐疫的方相式，渡边纲为其家臣武将之首，身手矫健，尤为勇武，便也扮作四狂夫随侍，护卫博雅万全。

红雾迷漫，朱雀大道的通明篝火被隔阂其外，人声不闻，寒冷隐隐渗入骨髓，像是一出静默的演出，不知外围人看他们是何种状态，他们被困在了彼端。

 “别做声，继续走。”博雅不擅灵视，也知情况不对。迷瘴是妖鬼的惯用伎俩，品尝着人类的惊惶畏怖，感到甜美的愉悦。

这光怪陆离的情景，像行于人间与常世夹缝，不同层次之间的容嵌，说不出的违和。博雅恍惚想起，与晴明一起的那些奇诡经历，在牛车里窥见的魑魅魍魉，那时候晴明说些了什么呢？

晴明用来击退鬼怪的并非真言与术法，而是与妖怪最为密切的东西。他站在彼端的边缘，碰触着妖鬼界限，仿佛伸出手就可以到那边去。

“对于妖鬼的正确态度，既不是尊敬，也不是害怕，而是理解。”

博雅侧过头来，身侧的女子绘扇遮住了眉眼，粉敷的下颌，唇角殷艳，勾出一抹猩红的笑容。

四下静极，唯有呼吸声，心跳声，炬火烧灼的噼啪声，伴着穿透了世间屏障的噪鼓之声隐隐可闻，没有弓箭在手的如今要克制伊的方法……博雅反复思量，心下已有了打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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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至亥时，幕色暗沉，雾露深重。

迷障之内，影影卓卓，有人破雾而来，只听执戟金鸣，清朗声音清歌曰：“甲作食杂，巯胃食虎，雄伯食魅，腾简食不祥……”

俄而和声四起，反复吟唱，歌声所到之处，泛起淡淡金光，荧红血雾莫不受惊般四散开来。

灵气激荡，点点金光附在方相式周身，光耀庄严，崇明不凡。

    “……神迹！神来了！”世俗之眼看不到血雾疫鬼，却能感到周遭阴冷氛围骤减，身体说不出的轻快舒适，众人纷纷拜倒，不敢妄瞻神颜，喃喃和声祷祝着。

 “……这还真是惊人啊，”茨木遥遥观望，方相式黄金四目似有所感，目光如电扫来，妖气与灵气碰撞，仿佛令妖怪本质无所遁形。茨木童子顷刻眼瞳骤变，狰狞神色之下，眼白墨黑，瞳孔鎏金，现出正是黑眼金眸的妖异鬼瞳！

晴明连忙挥袖遮掩，低声道：“想暴露么，你的眼睛！”

茨木亦是惊觉，偏头掩目，再睁开时，又已是清明双瞳。

“真是危险，”压抑下沸腾妖氛，茨木犹自揉按眉间，抱怨道：“除你之外，阴阳寮都是瞎的么，如此显眼的东西就应藏入深处，一辈子不带出来见人。”

“抑制不住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单我之力已经不足以抑制那个力量了，如果真有人在预谋，那个人怕是意识到了什么，不然以博雅殿上人身份，何以做了名神的方相式？”